女友没有给我安全感，而刚认识的她却给了我美好的“体感”……
文：whocares 改稿：深秋小屋
部分配图：深秋小屋独家
1
我一直只是渴望和一个叫无雨的姑娘一吻而已。可我们之间发生了我想也没想过的事。
她不让我碰她，可她对我过了界，我就再也放不下了。
我以为一个女孩可以把她最珍贵的身体交出去，等于把自己的最后一道防线给冲破了，不管对方是男是女，都不该无动于衷。
我想错了，无雨真的可以无动于衷，不知道是她的感觉和我根本不同，还是她纯粹是为了做而做。
这让我陷入了绝望的痛苦里。在绝望无助时，我在网络找到了有关LES的网站。我失去了以前一切的理智，在交友网上注册，还抄下了一个和我在同一个城市里的EMAIL地址。
其实刚开始抱着好奇的思想，并不确定自己要踏入，我大胆的给对方写了封EMAIL，她网名叫凡。我想找凡讲述我和无雨之间发生的事。
我收到了凡的回信，她比我小一岁，写来的信却让人觉得阅历不浅。她给了我她的手机号码。我喜欢公平，于是也给她我的号码。
没想到她很快致电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应答，结结巴巴，她的声音里充满快乐，说我的手机号码和她的一个朋友很像，要不要介绍给我认识，问我什么时候有空。我说星期五吧。
星期五，我骗了家里人说公司有应酬，不回去了。我就等她的电话。
我的心忐忑不安，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我准时在她说的地方等，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想象她们的样子——大概会像我一样留着长发，但一定穿着打扮摩登，不会象我那么古板。
来了，终于来了，两个根本没有任何奇异的女孩，一个短头发，一个长头发，看上去还挺像学生。哦，原来LES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标新立异——这是主流误导。
叫凡的那个留着短头发，见到我的第一句就说：“你比我想象中斯文。”
我说：“是吗？那你想象中我是什么样子？”
“反正不是这个样子。”她长得很可爱，说话粗声粗气，举止有点男性化。
我原以为母亲说我很粗鲁，我就是个粗鲁的女孩了，原来也有人比我还粗鲁。
另外一个长得眉清目秀的女孩，介绍说这是小鱼，互道一声Hi。
聊了一会儿，我原本的戒心放下了，都是女孩子，没什么可怕的。
凡提议先去吃饭，于是三个人一起向餐馆走去。
过马路的时候，小鱼忽然轻轻地扶住我的腰，保护我过马路。这是我第一次遇到一个女孩有标准的绅士风度。我低声说了声谢谢。
吃饭期间，她们对我都挺好奇，尤其是那个叫小鱼的，大概她的经历最丰富。她试图从我的成长经历来探讨我为什么今天会和她们坐在一起。
2
饭后，我们去了小鱼家里。那是个布置得挺别致的家。最吸引我的是那幅半裸的女子蜡染画，有点色，但很艺术。
我们坐在地毯上喝茶，我说出了很多藏在我心里的话。我有点累，腰有点疼，凡拿给我一个垫子，帮我垫在腰后，我觉得很温暖，不禁想起无雨曾对我的关心，可我却永远不能再期盼。
我问T与P的分别，小鱼叫凡回答我，还让凡判断我是T还是P。凡说P比较被动，比较偏女孩一点，T比较主动，比较偏男孩一点，但没有绝对的界限。我在她看来，要不就是不分，要不就是P。
我告诉她们为了避免再受凌辱，我曾经留了很长时间的短发。喜欢和女孩子在一起，因为觉得很安全。我说我想念无雨照顾我的日子。
小鱼的女朋友来了。凡提议去迪厅。四个女孩好不容易挤了进去。凡在穿梭人群时伸出了手，我想也没想就拉住了。
我身上穿的是上班的套装，凡问我为什么不跳舞，我说穿成这样不方便。她就帮我脱下了外衣，那手势很纯熟，然后把我的外衣绑在腰间，小鱼也帮我把钱包带进了牛仔裤里。我很感激，我突然发现她们比一般人更会照顾女孩子。
小鱼的女友和我跟着节奏轻轻地扭起来，凡和小鱼跳得很有味道，带点阳刚气。有个男生似乎看上了小鱼，几次来拉小鱼，都被小鱼用拳头挡掉，那家伙只好悻悻走开。
半夜，没车了，我回不去了。小鱼的女友父母管得紧，先回去了。我和小鱼则留在了凡家里过夜。
凡的家住在旧旧的租屋小阁楼，就她一个人住。躺在小阁楼上，凡让我和小鱼睡里面，她睡外边，她说因为我们是P，她是T。这样的说法让我有点纳闷，T会那么容易对女孩子产生生理感觉吗？那不和男孩没什么区别？
我对她们的世界是那么陌生和好奇，我和凡不停的说话聊天，虽然凡第二天要上班，她还是有问必答，并不吝惜把自己在这圈子里的经历告诉我。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凡让我觉得很亲切，我不自觉地靠近凡。凡很可爱，笑起来很阳光很无邪，而且她挺会照顾女孩的，主动帮我盖被子。当初我被无雨第一次感动，也是因为半夜里她会伸手探探我有没有被子盖。
我终于有点了解LES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她们和所有正常人一样，只不过对自己另一半的性别选择和大多数人不同而已。
3
过了几天，凡叫我和她一起去吃茄子煲，她好像有点紧张和不自在，我那天感到很累，于是婉言拒绝了。
第二天，小鱼打我电话，问我凡是不是和我在一起。我很诧异。
我上网逗留了一会儿，没发现凡在线。于是决定打电话给凡，告诉她小鱼找她。凡在电话里依然听起来是那么快乐。
下班买菜，换上拖鞋，凡又打电话过来，约我出去吃饭。我想了想，就说不如上我家来吧。
她到了车站，我出来，远远看到凡穿着一件灰色的风衣，背着手站在站牌底下，脸上带着微笑，挺迷人的。
来到我家，一起吃饭，总感觉有点像初次约会那样，大家都不知道从何带起话题，只是静静地吃。
我想我做的菜很一般，但是，凡很给我面子，把剩下的全包了。
饭后各自洗过澡，她想看碟，我便拿出几张让她挑，她挑了《情人》。她叫我和她一起看，我坐着坐着，很困，头就挨在了她的肩膀上。
画面出现了一个又一个激情做爱的场面，我无力理会，只想靠在她那厚实的肩膀上。
小鱼打电话来，想叫凡出来陪她去买送给她女朋友的生日礼物，凡推说离得太远，不想去了。小鱼就在电话那头笑着警告我说，今晚凡留在我这儿，可要小心，凡是个小色鬼哦！
我有点哭笑不得，心想两个女孩子能做什么呢？
然而，这晚后来发生的事真让我自打嘴巴！
凡明天不用上班，就一部接一部电影地看。我累了，决定先回房先睡。
过了一会儿，凡进来，问我能不能给她一张被子，她睡客厅的沙发上。我说不用这样，上来和我睡吧，叫她睡沙发，我不忍心。
于是凡躺在了我身边。
那是一个结实的身躯，我好想感受一下那种被保护的感觉。不知道是对无雨的思念，还是凡给我的那种踏实的感觉，我情不自禁伸出手抱住了凡的腰。可这姿势太累了，我抱了一会儿，就转过身去。
这时，凡小心翼翼地说：“我抱着你睡好不好？”
我立马说：“好啊！”
躺在她温暖的怀里，很安全，很舒服。可我觉得这样她会睡得很辛苦，我轻轻地吻了吻她的颊，放开了。
我不知道接下来是怎么发生的。凡转过身来，面对着我。
“我怕自己会做错事。” 凡说。
“想要我吗？”我说出这句话令自己都吓了一跳。
凡开始吻我。
和无雨在一起时，我完全感受不到被需要，可和凡在一起，我可以深切地感受到被需要的感觉。
梦一般的脱衣程序，我们纠缠在一起。我终于感觉到了自己那种天生的母性。凡就像一只脱缰的马儿。我享受着这种前所未有的感觉。
“能说你爱我吗？” 我问。
“这句话说出来要负责任的。”
“我指的是这一刻。这一刻！我们在一起的这一刻！我真的很想听。” 我迫切的在凡耳畔喃喃道。
“我爱你。”
很小声，很干脆，没有深情。
可我满足了。
那疯狂的夜，整夜不眠。凡问我会不会后悔，我摇摇头。
4
一大早，我起床穿好衣服去上班，凡拉住我，我们深情地吻了一次又一次。我以前从没感受过原来亲吻可以那么销魂。
可下了班，我一回家就倒在床上睡着了。几小时后醒来，已经晚上21:00了。我煮好晚饭，凡就打电话过来。语气里充满了关心。
我本以为这样的一夜，凡不会当回事，因为她说在我之前，她跟7个女孩上过床。
我说，我有原则，既然我和你在一起，在这段时间里，我不会和任何一个人发生亲密关系。凡那头突然没了声音。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但是，我要遵守我的原则！
第二天，我约了无雨一起去看芭蕾舞剧，那是我曾许诺她的。
看演出时，我经常走神，和她在一起就像在履行一种义务，没快乐可言。她似乎没什么变化，还是像以前一样当我是付钱工具。以前，我是心甘情愿，如今，好像已没了那种愿意付出的激情了。
晚上无雨躺在我身边。
“我们以后没什么事不要来往了吧，这样下去令我很痛苦，只要你不来找我，我会活得好好地。” 终于我的话说出了口。
“非这样不可吗？” 她问。
我点头。她答应了。说和我在一起的日子，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是么，她心里也有情？为什么当初想尽办法俘获我的心，然后又折磨我？！
她突然问我想要什么作为分手的礼物。
“这是可怜我？”
“不，是感激。”
“那用力咬我一口吧。”
她咬了。
我哭了。她是我的初恋呵！我曾为她付出了这么多，曾为她痛不欲生。可如今，我要彻底和她告别了。从今以后，我是我自己，我的喜怒哀乐不再被她牵引了。
我不是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了么？我不是可以去拥有真正的恋爱了么？ 为什么还哭得那么伤心？我不知道。
又是一夜难以成眠。
5
第二天在出租车上，我往无雨手里塞了些钱。
“这是最后一次了。”
她毫无表情地点点头。
手机响了，凡打来的。
我们约在了肯德基餐厅，凡买来了热腾腾的套餐，我却没什么胃口。
“昨晚我很想打电话给你，可还是忍住了。”
“你想我吗？”我居然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不要问这个问题好不好？”
我们去了小鱼的家里，又可以坐在那里品茶了。
凡毫无顾忌地搂着我。小鱼一迈出去，凡炽热的唇立即盖住了我，我有点不好意思，可是我没推开她，因为心已经激烈地跳了起来。
晚上，我们三个去见凡的另外两个朋友。她们结婚了。嫁为人妻的那个频频帮我斟茶，唤我作嫂，让我有许尴尬。凡又在频频抽烟，我劝她不要抽，凡不住声地给我夹了很多菜。我发现自己下意识地关心她，她已经成为我心里举足轻重的人了。
吃完饭，我们去了一个酒吧，在昏暗的吧里，那一对旁若无人地亲密，凡也受触动地亲了我的颊，我有点不好意思，因为我不知道这是GAY吧。
看着她们那样慢慢地喝着啤酒，吞烟吐雾，周围都是男人，我浑身不自在，只想快点逃离这里。
“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想出去透透气。”
凡陪我走出GAY吧，马路边，一棵大树下，凡深情地盯着我。我想此刻我的眼光迷离。
吻，挚热的吻，我看到马路对面有几个男子，我无法放开闭起眼来投入。这是凡和我的区别，她是那么勇敢表达自己的感情，可我还是顾忌重重。
欲拒，凡又再来，直到小鱼走了出来，凡就规规矩矩了。
回到凡的家里，我们像有默契一样爬上阁楼，凡的唇迅速地吮吸着我的唇，舌头灵活地旋转，我分不清天地。
“昨晚你想我吗？”
“还用说吗？”
“我也想你。”
我主动地迎了上去。快速而迫不及待得地解开我的衣服。任何言语，在那一刻都是多余的。只有沉浸于做爱，才能真正表达我们此刻的心情。
我放下矜持，享受着凡时而疯狂粗暴，时而缓慢温柔。那才是真正的做爱，是我们两个人一起的互动，一起的感应。
我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我。若说和无雨是偶然，那和凡呢？第一次，第二 次，不能再说是偶然了。
我想我是LES，也许不是天生的。但先是无雨，然后是凡，我的内心清楚地知道那种感觉，这比我与男孩亲密时的感觉更令我陶醉，更令我全身心地投入，没有那种被强行侵犯的感觉。
之前对无雨的牵挂，我不明白，我恨自己，因为无雨否定了一切。如今和凡在一起，凡勇敢地承认自己是LES，也让我不再鄙视自己了。
6
在这年代，很少有先买票后上车的爱情。可这竟然发生在两个女孩子身上。
我和凡从相识到发生关系，前后不过几天的时间，而且仅见过一次面。相对我以前的生活而言，那是一个飞跃，我从此走进了LES的圈子。
凡给我的感觉是实实在在可以触摸得到的。在没有我之前，她在LES的圈子里磕磕碰碰，身边的女孩子换了一个又一个，曾经找到一个想安定下来的，但又因为给不了安全感，对方弃她而去。她一个人离家在外，连自己都不会好好照顾，整天醉生梦死。
每次得知她以前那些放纵的生活，或者对以前的女友的恋恋不舍，我都会又爱又怜，还会有点吃醋，但毕竟那是没认识我之前的事，我又怎么可以要求她没过去呢？
和凡在一起，还是快乐幸福多于痛苦。我很热衷于照顾她的起居饮食，她也很喜欢充当我的保护神。我们像天下所有的情侣一样甜蜜，唯一不同的是我们都是女生。
“如果你是男的就好了，我们就可以有自己的孩子。”
“如果我是男的，我就可以在大庭广众下吻你。”
我们面前的路也不是很好走。我对于自己这个身份总是无法面对，尤其是面对着家人、异性恋朋友，以及社会。我隐瞒，试图逃避，我害怕那些流言蜚语。
我们是不是能一直这样走下去？直到生命的尽头。谁也说不准，LES的世界里承诺是那么的苍白无力，但至少现在我们还在一起，还在一起期盼未来。其实就算将来发生什么事，我们共同拥有的这段幸福时光也足以让我此生无悔无憾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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