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年台湾老兵写信给大陆妻子,妻子:你下属已和我在一起30年

1949年,易祥,时任团级干部,在战乱中随大部队逃亡至台湾。但由于职位较低,他未能带走自己年幼的孩子和娇妻,只有孤身一人离开,留在了大陆。那时,上级安慰他,承诺他们最终会重聚,家人很快就能团聚。可易祥心里清楚,这一别恐怕意味着永别,什么时候能再见面,根本无法预料。

临别之际,易祥依依不舍地看着妻子泪眼盈盈,心里满是愧疚与不舍。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自己的勤务兵庹长发留在身边,托付他照顾妻儿老小。庹长发那时年仅25岁,面对长官也是兄长般的托付,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并保证会尽全力照顾妻儿,直到易祥平安归来。然而,庹长发并未意识到,这一承诺将持续66年,乃至一生。

庹长发,来自四川,1938年14岁时便随大部队参与抗日战斗。由于年纪尚小,易祥当时是连长,将他留下身边做勤务兵。尽管上下级关系,但易祥始终视庹长发如亲弟弟。曾有一次,战斗极为激烈,眼看一颗子弹迎面而来,易祥毫不犹豫地推开庹长发,救了他一命。从那一刻起,庹长发对易祥的敬重早已超越了长官与部下的关系,他把易祥视为恩人、亲人。

两人同舟共济,整整十多年没有分离,直到1949年,易祥带着妻子儿女离开大陆,庹长发则背负起照顾家庭的责任。然而,这一走便是永别。易祥离开后,庹长发带着他留下的两个小儿子和妻子陈淑珍,按照易祥的叮嘱返回湖南邵阳县的黄泥村。那里,第二年村里进行土改,易家也分到了几亩地,但陈淑珍原本是地主家的千金,从未做过体力活,面对土地一窍不通,艰难度日。

为了保障他们的生计,庹长发几乎全天候守在田地里,恪守耕种的时间。为了避免村里人的非议,他没有和陈淑珍母子住在一起,而是在不远处搭建了简陋的窝棚,独自生活。即使如此,庹长发始终不离不弃,守护着易祥的家人。而此时,远在台湾的易祥,由于历史的洪流,已再无机会回到大陆,甚至音信全无。

1955年,易祥与一名台湾女子再度结婚,重新组建了家庭,而庹长发则始终坚守着对易祥家庭的承诺。他节省自己口粮,尽力让易祥的儿子们得以健康成长。1957年,全国实施大锅饭,家里仅有庹长发一位劳动力,面对严重不足的粮食供应,他宁可自己忍饥挨饿,也要把口粮分给陈淑珍和她的孩子们。而且,在1958年,为了增加口粮,庹长发去炼钢,获得的口粮照样全部上交给她们。庹长发自己瘦弱得如同皮包骨,但他始终坚守着自己的职责。

陈淑珍对此非常感激,起初,她以“太太”或“夫人”称呼庹长发,后来在她的坚持下,才改为直呼名字,两个孩子则称庹长发为“叔叔”。虽然生活艰难,但她深知庹长发对她们的照顾是无微不至的。而在台湾,易祥的生活也逐渐安稳,娶了新妻,生了四个孩子,家庭和睦,虽然他心中依然惦念着远在大陆的妻儿。

1979年,随着两岸通信的恢复,易祥写信给陈淑珍,坦诚自己这些年的亏欠,表示自己因再婚生子而感到愧疚,希望能得到陈淑珍的原谅。令他意外的是,陈淑珍不仅没有责怪他,反而为他在台湾过得不错感到欣慰。在回信中,陈淑珍写道:“你离开后,庹长发始终遵照你的嘱托照顾我们母子,正是有了他,我们才能活到今天,两个孩子也顺利成长。”易祥看完信后久久不能平静,心中充满了愧疚和感激。庹长发凭借着对易祥的深情厚谊,守护了他们整整三十年。

1987年,易祥得知大陆允许台籍抗战老兵回乡探亲,便心生回大陆看一看的念头,尽管身体已不堪重负,病重到几乎无法下床。临终时,易祥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子女们能帮庹长发找到他的家人,让他能落叶归根。那时,他和庹长发早已是两鬓斑白的老者。

1988年,易祥去世,2009年,陈淑珍也离开人世。而庹长发依旧坚守孤身未婚,年老体衰。他从未娶妻,始终守住承诺,一心照顾易祥的家人,凭借这份承诺度过了一生。即使在后来,许多人劝他与陈淑珍成婚,避免人们的闲言碎语,但他始终坚定:他是受人托付,且易祥对他有救命之恩,这份情谊值得一生守护。

2012年,易祥的女儿按照父亲的遗愿,从台湾专程前来看望庹长发。她带着泪水对他说,感谢他为家庭所做的一切,并告诉他,父亲的遗愿已经完成。听到这些,庹长发满眼泪光,激动至极,挣扎着站起来,向她行了一个有些颤抖的军礼,仿佛大哥易祥就在眼前。他守护了易祥的妻儿60多年,现在,他也有了属于自己的安息时刻。

2015年,在社会爱心人士的帮助下,庹长发终于回到了四川老家,尽管父母早已去世,兄弟姐妹也几乎全都离世,他仍感到了一丝安慰。在那里,他见到了易祥的儿子,三个月后,庹长发安详离世,离去时,他脸上没有遗憾,心中只有对故乡的思念与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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