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纶镁从小就喜欢跳舞。高中时她参加了学校里的热舞社。夏天的台北,她经常穿着四角裤
去排练,放学后就像个男生一样走出学校逛小吃摊,打电玩。
一个下午,她和男朋友吵架,她说自己那天“脸特别臭”,毫无美丑可言。在热闹的西门町,她急冲冲地要搭捷运回家,但刚好在站门口遇到《蓝色大门》的剧组正在招演员。选角导演过来问她要不要留个电话,因为心情不好,她看也没看随手写了个号码就要走,还被迫要求拍了个DV。“我在DV里毫无表情,那个导演说,你笑一笑吧,我也完全不懂为何要笑,反正就假笑,心里一直想着这事赶紧结束吧。”
也许就是那张没有表情却充满倔强气息的脸让导演易智言注意到了她。“一个礼拜以后,他们居然打电话给我。”她笑起来,到现在也觉得有点意外。她特意买了一条裙子,把头发梳得很干净,穿了双娃娃鞋去见导演。导演问:“你不是跳Hip-Hop的吗?你跳舞不是穿这样的吧,下次穿一个你跳舞时的样子来就好。”一切就是这样开始的。
她承认是舞蹈给了她更大的力量。所以她最欣赏的女性是舞蹈家皮娜_鲍什。“我在台北看过她的演出,专门买了中间的位置。谢幕的时候,她在台上对大家鞠躬微笑,我一直觉得她看到了我。我一直想学舞,感觉她好像在邀请我去,我很认真地那么觉得。”说到这里,桂纶镁激动得要从椅子上跳起来。舞蹈是一个让她兴奋的词,像是她和陌生人相认的暗号。“后来才认识到这肯定是误会,台下这么多人……很可惜她后来过两年过世了……”
她喜欢舞蹈胜过表演。“表演需要用语言讲很多话,可是舞蹈能直接用身体表达很多情感,观众能直接感受力气和情感,你不需要告诉别人这是什么。我跳舞的时候身体很快乐。”在金马奖的After Party上,有人说桂纶镁的衣服“太露”,但她自己并不这样认为,甚至她可以在舞蹈、在演戏的时候知道“怎么样能把身体交出去”。“ 我很早就接触舞蹈, 这让我懂得和感知到,我的身体很自在,很自由,很健康,不觉得会直接联想到性。我会直接和朋友拥抱,每个人对待身体的态度是不同的。穿比较暴露的衣服,也许看起来会和别人不一样,但也有人觉得无所谓。”
人们确实可以通过舞蹈来定义身体之美,这是种塑造自我的举动,也是主宰自己的过程。与喜欢的人舞蹈,学偶像那样舞蹈,和自己舞蹈,这带给桂纶镁愉悦。而我们也更信任她的身体,并进入她诠释的角色。
在拍照的过程中,她一人起舞,他人观看。没有故事,也因为这不是表演。拍摄完成后,她给每个人都送去感谢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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